赚钱

　　01

　　认识毛强纯偶然。

　　有一次去单位附近的超市买东西，结账的时候才发现忘记带钱，我手机里的红包也没钱，正想退到一边先去借钱。

　　毛强在我后边说了句：“我先给你结，回头你再还我。”

　　我对他好感大增。

　　后来，还他钱的时候，我知道他就在我公司对面的另一家公司上班，可能是冥冥中注定，年龄相近，同样不太爱说话的我们，开始交往。

　　当时我32岁，他34岁，都是大龄男女，得知我们交往的双方家长高兴坏了，催我们早日结婚。

　　于是，我们仅仅认识半年就结婚了。

　　记得第一个夜晚，我满心期待，32岁的我虽然从来没有享受过性爱，但是在书里，影视剧里都有许多关于性爱的描写，我也渴望像别的女人一样，得到丈夫的爱抚。

　　毛强喝多了酒，进屋后倒头就睡，我体谅他的辛苦，给他盖上毛毯，看着他俊朗的面容，心想，他不过是太累了，以后都会好的。

　　第二天晚上，毛强和他的哥们又喝了许多酒，回到家他又是倒头大睡。连着五天，我不满意了，直接问他，什么意思，是看不上我，还是他有问题。

　　第六天，毛强喝了酒，但是不多，他把我推倒，没有想象中的美好，他更像是在完成任务。

　　之后，每次他都表现的很痛苦，像是在上刑，弄得我也没有了兴致。

　　02

　　不过，女儿还是出生了，公婆特别喜欢，说我们都上班，太累，把女儿接到他们身边带着，我和毛强依然过二人世界，但毛强对我依然没有兴趣，我甚至觉得毛强根本不爱我。

　　可除了晚上，他的表现无可挑剔，工资卡全都给我，逢年过节，也会讨我欢心，对双方的老人也很尽心，尤其我爸把腿摔伤了那次，他在医院伺候了一个月，旁人都夸儿子孝顺，我爸逢人就夸，这是我女婿，在大公司上班，对我闺女好着呢。

　　我无法也不忍提出离婚，只是夜深人静，躺在大床上，听着小卧室里毛强传来的呼噜声，我就在想，这样的日子过得值吗？两年了，我一直过着无性的婚姻，难道要过一辈子？

　　女儿出生后，毛强更是没有碰过我，偶尔我主动一次，他就说他的工作繁忙，太累，像躲贼般的躲我，然后搬到小卧室去住。

　　因为心情烦躁，我的脸上生了许多暗斑，去看医生，大夫问我性生活是否正常，我不知道该如何回答，其实根本也不用回答，我那幽怨的眼神早已把我出卖。

　　陈丽丽和叶眉是我的好朋友，我们三人一同进入同一家公司，三个女人一台戏，男人喜欢谈论女人，女人在一起时也喜欢谈论男人，她们两人时常在我面前炫耀她们的幸福生活，说自己的老公如何能干，每当这时我都一笑而过，心中却酸涩无比。

　　毛强比她们的老公年轻，高大，身体健康，但是在那方面，却根本没有欲望，我说不出口，也不想把自己的伤疤揭开她们看。

　　事情被陈丽丽发现，也是在我去医院时暴露的。

　　我和陈丽丽已经半个月没见，在医院看见我的时候，她惊呼：“向兰，你怎么了，不会是生病了吧？”

　　人心情极度不好的时候，就会特别脆弱，当医生问我性生活是否和谐的时候，我根本不知如何作答，现在陈丽丽又这样说，我的泪，刷地就掉了下来。

　　03

　　在医院外面的花园里，我向陈丽丽一五一十说了我和毛强结婚到生孩子一共只做过九次的事实。

　　陈丽丽被惊呆了，骂我可真能忍。

　　她说，谁都有追求幸福的权利，现在女性追求快乐也不是伤风败俗的事情，这是人之常情。

　　陈丽丽听我诉说毛强的症状，她突然问道：“毛强会不会是个同性恋，只是拿你当幌子，为他传宗接代后，就不在乎你的死活了。”

　　我被她说得没有了主意，如果他真的是一个同性恋，我这一辈子就完了，但是看他的表现，也没有和他特别谈得来的男朋友。

　　我在陈丽丽的询问下，没有了主意，便问她有什么办法，她一直是我和叶眉之间的智多星。

　　最后陈丽丽决定，找个人去试探毛强，毛强在别的女人面前起生理反应，说明他不是同性恋，如果他不起反应，说明他就是。

　　我鬼使神差答应了陈丽丽的建议，所以找到苏小叶，策划了一场艳遇。

　　04

　　陈丽丽向我介绍面前的女孩：“苏小叶，26岁，在横店当过三年群众演员。”

　　我打量着苏小叶，面容娇好，长发飘飘，手指修长，有一股灵动的气韵，随即点点头：“行，就是她，明天按照计划执行。”

　　次日傍晚，下班回家的毛强在路口碰上犯了心绞痛的苏小叶，并把她送到医院。

　　苏小叶的演技很好，她扮演一个山村出来的姑娘，刚被房东赶出来，身上没有钱，又犯病，她的表演楚楚可怜，对毛强的帮助感恩戴德。

　　我和毛强已经两个月没有说话，所以帮助苏小叶这件事他没有告诉我，只是每日去看苏小叶。

　　苏小叶的情绪从最初的感激到依恋，再到爱恋，掌握的节奏感非常好，我和陈丽丽感叹：“将来，这姑娘能成明星。”

　　陈丽丽向我翻白眼：“她成不成明星和你有什么关系，现在最主要的是她得再加把火，把毛强的真面目，逼出来。”

　　我低下头，先前的潇洒全无：“陈丽丽，这样做真的好吗？我怕。”

　　“怕什么怕，难道你想守一辈子活寡，我已经告诉苏小叶，明天晚上实施B计划。”

　　出院后的苏小叶租住在一间两室一厅，毛强给她租的。

　　不过苏小叶说，毛强告诉她，租房的钱算是她借的，以后要还的，还郑重其事让苏小叶打了借条，而且毛强并没有向她隐瞒已婚的事实，看样子他确实只想当雷锋。

　　陈丽丽嗤之以鼻：“男人的心眼可多了，相信他们的话，不如相信世上有鬼。”

　　陈丽丽的嘴一张一合，我听不清她之后再说的话，满脑子想的都是明天毛强会不会接受苏小叶的引诱，引诱成功了，我是喜还是悲，引诱不成功，我又该怎么办？

　　只是我完全没有想到，事情根本没有按照我们编排好的剧本去演。

　　05

　　我和陈丽丽提前到了苏小叶的两室一厅，苏小叶说她刚才已经发了消息，说自己头晕，让毛强给她买些药上来。

　　苏小叶年轻的身体，穿了一件天蓝色真丝睡衣，巧笑嫣然，着实令人着迷，我不知道毛强会不会上钩。

　　门铃响了，陈丽丽和我躲进另一间房，而苏小叶将在她的卧室实施B计划。

　　听见开门声，还有苏小叶娇滴滴的声音：“毛哥，不好意思，又麻烦你。”

　　毛强浑厚的男中音在我听来犹如天籁：“小叶，天挺冷的，你穿得太少了，快去把外衣披上。”

　　苏小叶发话：“毛哥，你真的关心我吗？难道我对你的心意你还不明了，毛哥，我不会破坏你的家庭。”

　　毛强的声音低下来：“小叶，如果你再这样说，以后我就不来看你，也不帮你了。”

　　苏小叶的声音提高了八度：“毛哥，我不管，哪怕你以后再也不来，今天我也要把自己奉献给你。”

　　我听到外面扑通一声，似乎是什么东西倒地，我心里百爪挠心，不知外面到底是什么情况，陈丽丽瞪我，那意思是让我沉着一些。

　　不一会，我听到开门关门的声音，苏小叶也喊我们出去。

　　苏小叶把摄像头从头顶的吊灯拿下来，又把刚才的视频打开。

　　视频里，苏小叶紧紧靠在毛强的身上，我看到毛强紧张，慌乱甚至还有一丝痛苦的表情在他的脸上呈现。

　　苏小叶说道：“真是奇怪，别说有美女主动投怀送抱，就是在片场演戏，和男演员拍搂抱戏时，他们都会有反应，可毛哥却像见了鬼似的，脸色苍白，夺门而逃。”

　　我们正在讨论的时候，完全没有发觉，毛强又折返了回来，站在门口。

　　他的眼睛盯着看了一眼茶几上的手机，原来他把手机忘记了，而我们都没有注意。

　　06

　　毛强看着我，一步一步向我走来：“向兰，你在做什么？你为什么在这里？”

　　我连连后退，心中充满恐惧，如果他知道我把他的秘密告诉了陈丽丽，他会不会杀了我，男人最在乎的就是这个。

　　陈丽丽跳了出来：“毛强，你和向兰结婚三年，让她守活寡，我是看不过去了，你要是不爱她，就放她走，钝刀子折磨人算怎么回事。”

　　陈丽丽的指责还在向机关枪一样，不停向外发射子弹，毛强低下头，一言不发，我讨厌他这样，遇到事情就躲，从不肯大大方方和我交谈，甚至吵一架也可以呀，可是他什么也不做。

　　陈丽丽的指责还在继续，骂毛强不是个男人，骂毛强耽误我的青春，骂毛强自私。

　　毛强突然把头转向我，莫名问了一句话：“向兰，你还爱我吗？”他的眼神中充满着痛苦与无奈。

　　我被他问得一愣，随即答道：“不爱你，会和你生女儿，不爱你，会一直忍受你无声的酷刑，不爱你，会想出这个馊主意来试探你，毛强，你混蛋。”

　　“那好，我送了一份礼物给你，明天晚上会到，那是我的心意，而且能让你以后的生活都幸福，我不想你离开我，向兰，我告诉你，我也是爱你的，我们回家吧。”

　　我和毛强在陈丽丽和苏小叶疑惑的目光中离开。

　　我承认，我还是爱毛强，舍不得离开他，既然他说了不想离开我，也没有追究人策划艳遇这件事，我还是想给他一个机会。

　　只是那份礼品是什么呢，真如毛强所说，决定着我此后一生的幸福吗？

　　把包装层层打开，跃入我眼帘的是一张让人血脉偾张的图片，盒子里，就是毛强送我的礼物，一个小巧的振动棒。

　　我感觉受到了奇耻大辱，毛强这是什么意思，讥讽我欲望强。

　　我强压下心头的愤怒，我靠着一遍遍翻看使用说明书，努力让自己平静下来，家里没有人，鬼使神差的，我在说明书中那些诱惑的语言下，不由自主想试一试。

　　想起陈丽丽和叶眉描述和老公在一起的时候，她们那幸福的模样，我有些不甘，凭什么，我就得守活寡。

　　报复的心理，加上好奇心，我体验了一下。

　　感觉还行，但是没有说明书描写的那样飘飘欲仙的感觉，或许是我好久没有和毛强在一起，都忘记那是什么滋味了。

　　毛强电话再次打进来：“向兰，我这段时间冷落了你，礼物你还喜欢吗，我真心希望你快乐。”

　　我不知道自己出于什么心理，突然就嘤嘤哭起来：“毛强，你到底怎么想的，难道要我和这个东西过一辈子，你是不是外面有情况，如果有，我不拦你，咱们离婚。”

　　毛强可能没有想到我是这番想法，他沉吟了一会说道：“向兰，其实我知道我对不起你，也感激你的不离不弃，所以才给你买了这个礼物，但我向你保证，我没有喜欢上别人，我最爱的还是你，请给我一段时间，我一定给你一个满意的答复。”

　　毛强到底有什么问题，我到现在也不知道，但至少他肯心平气和的说出他有问题，我愿意等，等他给我一个满意的答复。

　　07

　　晚上，他回来，我们默契地没有提起这件事，振动棒被我扔到了角落里。

　　毛强每晚还是到小卧室去睡，但是临睡前，他都会和我聊天，聊聊一天的工作，我也会给他讲讲工作中的趣事，我们都在等，等一个合适的契机，解决他的问题。

　　孩子快要生日了，老家的公婆打电话来，说要办个酒席，让我们早点回去。

　　生日宴那天，来了许多村里人，我和毛强抱着孩子穿梭在人群之中，俨然是幸福的一家三口，获得一致的称赞。

　　“毛强可真出息，娶得媳妇也能干，人家还在城里买了两套房，幸福啊。”

　　“看看毛强和他媳妇，郎才女貌，我说你们小两口，加把劲，过两年再生一个，孩子得有个伴。”

　　我们嘴里应承着，笑着，人们只看到别人生活中光鲜亮丽的一面，却看不到华丽旗袍下面的虱子。

　　我和毛强随便坐在一张桌子上，有一个长着金鱼眼的妇人正在和旁人大声交谈：“你们不知道啊，嫁到邻村的那个崔寡妇，昨天死了，是她爷们看见她和别的男人办坏事，把她打得下不了床，也不去给她治，拖了半个月，再加上她本身也有病，死了。”

　　毛强听到这个消息，突然剧烈地咳嗽起来，然后就不停的呕吐，他的脸色惨白，我被吓坏了，幸好男人多，把他架到了屋里。

　　我问他要不要去医院，他摇摇头，说自己可能是吃了不干净的东西，休息一会就好。

　　村里人逐渐散去后，和公婆收拾好东西，我走进毛强休息的小屋，躺在他的身边，问他：“你和那个崔寡妇什么关系。”

　　毛强闭上眼，不看我。

　　我等，等他开口，今天当金鱼眼女人说到崔寡妇时，我就看到毛强的手哆嗦起来，心下正在疑惑，毛强后来突然呕吐，我更坚定了自己的直觉，毛强和崔寡妇的关系，不简单。

　　女人的直觉有时候比雷达还敏锐，何况毛强还表现得那么明显。

　　08

　　他突然抓住我的手：“向兰，如果我什么都说了，你不会离开我吧？”

　　“那要看看是什么情况？”

　　他长叹一口气：“罢了，这么多年了，这件事就是我心头的一座大山，说出来也好，是走是留，你自己做决定。”

　　崔寡妇名叫崔凤艳，当年她嫁到毛强村里时，引起好一阵轰动，因为她太漂亮了，饱满的胸，修长的腿，一双水灵灵的大眼睛，人们只说可惜，一朵鲜花插到牛粪上。

　　因为她嫁的那个男人特别矮，还满脸的麻子，唯一的好处就是家里条件好。

　　听说，他家花了八万元，把崔凤艳娶过来的。而崔凤艳的父母贪财好赌，为了钱，为了给儿子盖房，把崔凤艳给卖了。

　　矮男人住在毛强隔壁，结婚当天晚上，有村里人招呼毛强去听墙根。

　　毛强心里突突，却也禁不住一帮半大小子的诱惑，他们趴在矮男人的窗户底下，听着屋里传来的一阵不可名状的声音，毛强的身体某个部分开始膨胀。

　　屋内拉着灯，毛强探头看了一眼，他的气血涌上脑门，矮男人的脸越发丑陋，而崔凤艳的表情十分屈辱，那情景他一辈子也忘不了，晚上，躺在被窝里，他失眠了。

　　次日，在门口看见崔凤艳，他莫名红了脸，崔凤艳还对他笑了笑。

　　崔凤艳刚洗完头，她的头发湿湿的，滴下来的水滴把胸前打湿，毛强低下头，不敢再看他，还听到崔凤艳笑他：“小毛孩，还挺害羞。”

　　两年后，毛强叫叔的矮男人，不知得了什么病死了，而崔凤艳刚刚生完孩子两个月，葬礼的时候，毛强去了，看见崔凤艳一身白衣，跪在棺木前，不知为什么，毛强觉得穿白衣的崔凤艳，特别像他在书里看到的狐狸精。

　　父母常说崔凤艳可怜，又说她有志气，坚决不肯再嫁，独自赡养着矮男人的父母和刚出生的孩子，作为邻居，能帮就帮一些，所以经常派毛强给他们送东西，无非是一些自家做的新鲜饭食，收秋的时候，毛强的父亲经常带着他去给崔寡妇帮忙。

　　09

　　那个时候的毛强，已经窜到一米八，年龄虽然只有14岁，却有了成年男子的模样。

　　有一天，家里有姑姑送来的螃蟹和一些海产品，父母嘱咐毛强吃过晚饭后给崔凤艳送些过去。

　　毛强吃过饭，提着东西就到了崔凤艳的家里。

　　门轻掩着，他推门进去，屋内一片漆黑，他想崔凤艳可能是出去了，想把东西放到堂屋就走，刚走到窗下，就听到屋内传来声音，这声音他曾经听过，就是崔凤艳结婚那晚的声音。

　　鬼使神差的，他又走到窗下。

　　正入神的时候，提着的大螃蟹出卖了他，一只螃蟹狠狠蛰了他一下，他不由得叫出声。

　　屋内有人问：“谁？”

　　接着听到女人说话：“哎呀，我忘了插门了。”

　　有一个男子飞快地跑了出去。

　　崔凤艳站到了毛强的面前：“毛头啊，你来干什么？”

　　此刻的她穿着一件薄衫，脸色绯红。

　　毛强扔下东西，什么也没说，想跑。

　　崔凤艳拦在他的面前：“毛头，婶有话对你说，进屋坐坐。”

　　毛强像是被她施了定身法，任由她拉着进屋。

　　“毛头，婶好几次看见你偷看我洗澡了，你是不是喜欢婶，只要你不把今天的事说出去，婶让你看个够。”

　　说完，她脱掉了身上的薄衫，短裤。

　　毛强确实偷看过几次她洗澡，没想到早已经被她发现，他不敢跑，怕事情被崔寡妇告到父亲那里，他会被打死的。

　　他呆呆站在那里，任由崔凤艳，脱掉他的衣服，于是毛强被她引领着，完成了男孩到男人的转变。

　　事毕后，崔凤艳变了脸：“小兔崽子，还挺能干，以后，每个星期都来我这里一次，不然我就告你强奸。”

　　毛强不知道她为什么翻脸无情，只得一次次去找她，刚开始他是新鲜的，那新鲜里混合着害怕，混合着欲罢不能，有一种让人不能摆脱的罪恶感，没人的时候，他会狠狠掐自己，恨自己的不争气。

　　可是后来，他知道崔寡妇，除了和他，还和村里好多男人纠缠不清，他提出不再去了，崔寡妇就威胁他，告诉他的父母。

　　那个时候他年纪小，不知道找谁去诉说，心中又充满了害怕，崔寡妇和刚结婚时已经不一样了，她变得暴躁，易怒，和村里女人打架时，就扯掉人家的衣服，和男人打架时，就扯掉自己的衣服，骂别人耍流氓。

　　他越来越觉得崔寡妇恶心，觉得和她做这件事恶心，以至于再见到崔寡妇，总会止不住呕吐。

　　后来崔寡妇再嫁，他的噩梦才算结束。

　　10

　　再后来，他考上大学，在学校里有许多女同学追他，他都不为所动，他从心里讨厌女人，觉得女人都很肮脏，也觉得这件事很肮脏。

　　至于他为什么选择我，一是因为父母的催婚，二是觉得我老实木讷，在那方面不会有很大的需要，三是他需要堵住别人的悠悠众口，毕竟他不想让别人说他有问题。

　　毛强最后说道：“其实也有一点，我们还算谈得来，只是我没有想到，结婚后我的状态依然时好时坏，只要和你在一起做，尤其你眼里的欲望特别强烈的时候，我就会害怕，怕做不好，挨骂，因为崔寡妇在我做不好的时候，会骂我废物，笨蛋，所以，我只有用愤怒和逃避来掩盖自己的问题，但是心里又觉得对不起你，所以我才送了你那礼物，我希望你快乐，但是又不想你离开我。”

　　我躺在他的身边，不知该对这件事做如何评价。

　　感觉是崔寡妇诱惑了毛强，并且一再的强迫他，可是毛强为什么每次都能满足她，让她欲罢不能，这感觉太怪。

　　我实在不知道该怎么办，也不知道这件事中毛强是对是错。毕竟他曾偷看过人家，也和崔寡妇不清不楚的保持了很长时间的地下关系。

　　第二天，我给毛强留下一封信，抱着孩子回了娘家。

　　我在信里告诉他，我要先想想这件事，看看该如何解决。

　　在家里思索了十天十夜，回想我和毛强在一起的点滴，除了这方面的生活不和谐，毛强从来没有过二心，工资卡交给我，到家就做饭，对双方父母孝顺，而且那个时候他也是小孩子，没有任何的抵抗力，也不知道去向何人求助，而他现在的问题，应该也只是心理问题，我决定原谅他，但在这之前，我要先去做一件事。

　　我去了省里，找到了当心理学家的一个朋友。

　　因为我知道男人的心理很脆弱，一般不愿意将这种事公之于众。

　　朋友对我说，毛强的这种心理属于应激反应，但他和我有过良好的性生活，应该没有什么大的问题，只要他肯出来接受心理治疗，并且只要我耐心的对待他，会慢慢好起来，只是时间是长是短，要看我们双方了。

　　我不知道如何劝说毛强来朋友的心理治疗所，决定先从对他好开始，心理治疗的问题等合适的时机再让他来。

　　回到家里后我给他打了电话，让他接我回家，并且告诉他，我愿意接纳他的过去，从此以后，事情翻篇，那个时候他年纪小，有很多事情也不懂，那么从今以后，我们一起慢慢学。

　　11

　　毛强接我回家，孩子也从老家接了回来。

　　每天下班后，我们一起在厨房做饭，一起陪孩子玩，家庭的气氛很好，虽然晚上毛强还是要求独自住一间房，但他看我的目光越来越柔情。

　　我也感觉，经过这样真心的相处，我和他的心越来越近。

　　我生日那天，请陈丽丽和叶眉两家一起吃饭，席间三家人欢声笑语，他们三个男人偶尔聚在一起窃窃私语，我们问他们说什么悄悄话呢？三个人一起笑着骂我们：“爷们说话，女人别插嘴。”

　　毛强也随着他们的态度，特别强硬，不像以前我们聚会的时候，总是沉默寡言。

　　我们三个女人，一起啐道：“呸，什么东西。”

　　我们都喝了很多很多酒，回家的时候，毛强没有开车，他说离家近，要和我散步回家，走到半路还非要背着我。

　　在路上，他摇摇晃晃地说了许多：“老婆，这才是幸福的模样，老婆，谢谢你给我一个家，老婆，我知道了男人的责任，老婆，谢谢你，不离不弃，我以后一定要让你幸福，无论经济还是身体上。”

　　或许他的状态是真的好了，当天晚上回到家里，他迫不及待把我扔在床上，那是一场酣畅淋漓的战斗，一次又一次。”

　　我知道。

　　我的努力没有白费。

　　我知道。

　　毛强真正的忘掉过去，和我重新开始，一切都过去了。

　　爱能解决世间一切问题，能够打败任何心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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